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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服14

李湘清回来时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窗边温柔读书的楚天白。她临上朝前给楚天白留了个话本子,防止她烦闷寂寞,果真派上了用场。


楚天白见女皇回来,刚要起身,便被李湘清拦下:“别动。朕看看你的膝盖伤。”她本想出言拒绝,但看到李湘清一脸关切,便顺从地上了床榻,把两个膝盖露出来。


李湘清仔细瞧了瞧,便上手为楚天白揉起膝盖,她的手法不知从何处得来,十分温和娴熟,膝盖上的淤血随着轻柔的动作不断化开,经脉通畅,很是舒服。


楚天白倒有些不自在了。按道理,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会做下人做的事情,也不会去做这些事情。


“想不到皇上居然会这些功夫。”她低头婉转道,说话时,呼吸间还有米粥的甜香。


女皇边揉边絮叨,像是话家常一般:“当初在军中,向医官讨教了些医术的皮毛,想着以后派上用场。征战多年,朕这医术也只用过一次。”


楚天白好奇的目光落在李湘清脸上。


李湘清的思绪似乎被拉到了久远的以前:“大概是四五年前,朕带领大周军队破了西项国都城,俘虏了西项国大将军。捉她的人待她很是粗暴,她四肢被绑着一直没有解开,浑身青紫,几乎要没命了。朕当即决定为她医治、按摩四肢。还好救治得快,再晚一点她就会变成废人。”


后面的事情楚天白知道,将军归顺了大周,成为大周最为骁勇的战将之一。楚天白明白李湘清说的是卫慕将军,但她从未听闻过这些旧事,一时讶然:“想不到皇上和卫慕将军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。”


她有幸见过卫慕将军一面,那是个凛冽的寒冬,将军风尘仆仆地赶到她居住的飘云宫,奉上礼品,求她算一个人的今生和来世。她依言算过,那是个已死之人的命格,便直言道,此人已无今生,来世也没有缘分和将军再见面,将军还是请回吧!她只听闻女将军一声道谢,以及轻不可闻的叹息。她对卫慕将军的记忆不多,但是唯独对那份礼品有深刻印象,是西项国独有的甜品,香甜美味。


“倒不是和你聊过往,”李湘清蹙眉,“从那以后卫慕将军就多了一条阴雨天四肢疼痛的毛病,你年纪轻轻,也想和她一样吗?”

 

 


 

楚天白在天仪宫一连住了一月。她的伤都是李湘清照顾的,女皇亲自上阵,从不假手旁人。李湘清甚至将案牍都搬去了床榻间,于是就能在天仪宫见到这样的景象:女皇为国师按摩着膝盖,刘耀站在一边为女皇读着奏折。


后来国师伤好得差不多了,女皇才回到御书房处理政事,她坐在雕花木椅上批奏折,国师站在她身后为她揉肩。


楚天白回到了她原本居住的飘云宫。飘云宫一切如常,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她离开时的样子摆放好,甚至当时自己用于刺杀的那把剑也被好端端挂回墙上。室内一尘不染,像是每天都在打扫。每一处细节都表明,湘清并没有打算让自己久居地牢。


李湘清空闲时,便宣她前去天仪宫;平时无事她便在飘云宫坐着,毕竟有湘清的禁足令悬在她头上。除了不能随意踏出飘云宫外,她的生活好像与以前没有什么区别。


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,那便是飘云宫的偏殿被重新修缮了下。她好奇去瞧过,里面多了一个小隔间,隔间没有点灯,显得黑漆漆的。

接着李湘清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:“看什么看,这是给你准备的。以后若是再犯错,就跪里面好好反思。”


这么说来这小隔间倒真有几分像落云宫的地牢。楚天白苦笑着想,原来是把地牢搬到飘云宫来了啊。

 



 

这日楚天白又留在天仪宫的寝殿。李湘清下朝回来时她才悠悠转醒,掀了被子起身,顶着睡了一夜后毛毛躁躁的头发。


李湘清把手当作梳子顺了顺楚天白的头发。动作间,楚天白不经意瞥见了她含怒的面容,忙问发生了什么。


李湘清方道:“那群迂腐的老顽固请求立后。”


大周的规矩,凡皇帝都应当立后。像她这样即位一个多月仍没有立后的,在大周仍属先例。宽松的是,性别不论,既可以立男后,也可以立女后。李湘清作为女帝,立了男后便无需再扩充后宫,立女后便需要额外多立几位男妃。


李湘清哂笑,什么皇帝皇后妃子,都是大周的生育工具而已。


这还不算,最令人心烦的是,那群大臣一直在她耳边聒噪,这一派提议某某家的大小姐某某某,另一派提议某某家二公子某某某,吵得不可开交。


她虽然表情如常,却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,吓得大臣们立刻噤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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