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娱自乐,口味独特。

臣服33

楚天白已经在御书房跪了约莫一个时辰。


她跪得一丝不苟,膝下有李湘清扔来的锦绣软枕垫着,倒也不至于有多不舒服。只是她心里不服,明明一切如常,又没有犯错,为何又要罚她在这里跪着。难道是罚她取乐?她越想越恼火。


李湘清又晾了她一盏茶的功夫后,才放下墨笔缓缓开口。


“逐光,可想明白了为何朕要罚你跪?”


楚天白闻言抬头,正好对上女帝威严的目光。她心中有火,不愿对视,便撇过头去。


“不知。”短短两个字,话里带了冷冽和冲撞,明显有气恼,也有委屈。


李湘清早料到如此,便轻轻一笑,笑声中含了一丝装模作样的恼怒和威严,即便仅有一丝,也惹得楚天白垂下眸子,大气不敢喘。女帝从书桌边起身,走过来立定在她身前,居高临下俯视着她。


“想来也是。入了腊月,国师对政事懈怠了些,没有之前几个月那般勤快了,天天也不见个人影,难免不清楚这朝堂之事。”


楚天白心里警铃大作。她蓦然意识到,李湘清从不会无缘无故罚她。每次暴风骤雨来临,原因大多都是她办砸了事之类的。她咀嚼了一遍话中深意,左思右想,得出个结论,女帝大抵是嫌弃她临近年关不务正业。


那也不至于罚她跪这么久啊!她闷闷不乐地想。


“皇上,如月保证接下来会好好处理政事,不去做别的了。”楚天白膝行两步,紧贴住女帝,手指翻飞捉住女帝的袖子,撒娇般地摇了两下。


“哦?”李湘清低头看着环住她双腿的女子,“朕并不想听这个。”


楚天白疑惑了。


“朕就直白讲与你听,”反正她左思右想也猜不出,女帝除了说出来也没有其他办法,“容汀自任右都御史以来,徇私枉法,贪污受贿,断狱不公,积压冤案不计其数。”


楚天白震惊地挑了挑眉,身形不住颤抖。“这……”


“若只如此,也便罢了,朕派人调查后发现,此人不孝父母。”


楚天白放开环住双手,后退了两步,低头沉默。她一听“容汀”这个名字,便知大事不好。


“朕仿佛记得,这位右都御史……是你的举荐。”


容汀是容葳的兄长,善写一手好文章。楚天白读过此人文章之后,顿觉此人志向远大,才华横溢,只可惜怀才不遇,便强烈要求李湘清把他安排到更高的职位上去。


楚天白忽然想起了当时她信誓旦旦地说:“此人德才兼备,是栋梁之材,可堪大用。”李湘清却不以为然:“他不合适。逐光,他是朕朝中的人,不提拔他自然有朕的道理。”楚天白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,朝臣千万,可有足够精力了解朝中每一位官员?皇上可知道容汀的理想抱负和才能?皇上还没来得及了解他,就断定了他不合适!”


李湘清被烦得没边,本想随便两句糊弄过去,但转念一想这正是个教育国师的好时机,便允了楚天白的想法,只是多加了一个条件:“若来日容汀出了事,不论如何,你都要受责罚。”


结果反转突如其来,就在眼前,狠狠地打肿了楚天白的脸。


“酿成冤案,是为大过……”往昔之事历历在目,没人比楚天白更知道冤案的危害了,她难过地敛眸,“这要如何弥补?”


李湘清道:“朕已经治了他的罪,临时提拔了另一位官员,重审冤案,清理积案。”


楚天白羞红了脸。她闯出来的祸,还要李湘清为她擦屁股。


“朝堂上的事后面再议,只是眼下逐光识人不明之罪,该如何罚为好啊?逐光可是答应过朕,出了事要受责罚的。”


楚天白惊慌叩首道:“刑狱之事事关重大……皇上……怎么罚都不为过。”


“朕现在没空理你,你自己想好怎么罚合适再过来讲给朕。”


楚天白出了御书房,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如何做。哪知灵光一闪,想起了《史记》中的句子:“廉颇闻之,肉袒负荆,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”。


楚天白命人寻了三根荆条,绑在背上到了御书房,嘴里念着“拜见皇上”,便稳稳跪着,不再起身。负荆请罪也得有请罪的样子,不能嬉皮笑脸扭扭捏捏腻腻歪歪。


正值女帝墨笔落下最后一行批文,她将众多批阅好的文书推向一边,以更好地将目光投向跪着的那人。


“逐光是想学廉颇负荆请罪?”她脸上带了不易察觉的笑意,托腮望着不远处的那人。这小妮子倒很懂嘛。


楚天白红着脸低头不语。


“当年廉颇请罪是肉袒负荆前来,逐光的衣服还在身上,看来没什么诚意。”女帝起身,别有深意地勾了勾楚天白的下巴。


~~~~~分割线~~~~~~~~

太困了,明天更后面的

评论 ( 3 )
热度 ( 72 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嘉陵江畔读寄簃 | Powered by LOFTER